枯树（外二首）

春天，树都发芽抽枝，有的还开花
一棵老树黑黢黢的，还像冬天的样子
默默地没有一点儿动静
近前，才发现老树枯死了
春天永远不再属于它
它与生机勃勃的树们，已格格不入
但它也曾有过美好的青春
从一粒种子到一株幼苗，到一棵参天大树
枝繁叶茂，春华秋实，
那么挺拔，那么俊美
现在，它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失去了
这也是所有生命的归宿啊

 
忏悔
 
小时候，我祸害了许多只鸟
有山草鸡、大眼贼、蓝尾巴、柳鸭子……
我采用的手段：
用夹板夹，用弹弓打，用网捕
杀害了几百只鸟，或许还多
长大后，想起当年的野蛮和残忍
心里很是悔恨不已
每每遇上病灾之事
就会想到是因果报应
那些鸟的冤魂，时常用尖利的喙
狠狠地啄痛我不安的灵魂
 
 
愧疚
  
每每想起故去的亲人
心里总有几分愧疚
他们在世的时候
我没有好好孝敬他们
那时，教书的工资低
要养家糊口，因而手头拮据
过年过节回老家
带点薄礼，甚至空着两手，
去看望他们，而他们是那么高兴
我又是那么吝啬、小气
在我小的时候
他们都是那么疼我爱我
我的报答不及万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