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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什风物赋(其三)

2025-09-21 作者:安谅 | 来源:劳动报 |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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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战友

到喀什的第一天,倾听《怀念战友》,我内心瞬间就雪崩了。满眶的泪水,是冰雪的另一种炽热。

这炽热,是一种记忆的复燃。这片土地,我仿佛来过。冰山上的来客?是杨排长,或是雷振邦的歌,播下的种籽,像灵光乍现的雪莲一朵?

这回,我要在这里开花更持久。喀喇昆仑山,有多绵长;帕米尔高原,有多深情,终年久在的冰雪,有多纯粹,不容我以短暂的停留辜负。

我的战友,也许更确切地说,是我的前辈或者兄长 ,他们匍匐在每一个山头, 他们在,岁月才如此静好。

真是莫大的荣光!如同一只鸟,回归这壮美的山河。我要飞扬并嘹亮地歌唱。

带着阿米尔的勇气。我向这片山河倾诉我的爱。以我的青春,以我同样滚烫的热血。

这是我梦的故乡,长着巨鹰一样的翅膀,从此,在我的生命里,高高地飞翔。

巴楚胡杨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绝不会相信,胡杨林,三百多万亩呀,齐压压,望不到边。仿佛对站在队前瞭望塔上的我,昂首行注目礼。我是首长?塔,让我身高数丈。

他们从出生,便坚守,便鲜活了这片土地。

已经多久了?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宣言:献了青春,献子孙!

犹如他们的回声,春雷滚滚。大地也在经久不息地呼喊。那是对他们诚挚的赞叹!

我见过他们身上的累累伤疤。每一块,牛角一样,如无声的宣言。

我见过他们摇曳的身姿,每一个姿态,都是与风起舞的超然。

他们千军万马,和他们布局在戈壁沙漠每一处的兄弟们,无论是一队,还是特立独行地在狂风乱沙中坚守的孤胆英雄,都有玉树临风的挺拔。

我不能被自己的错觉束缚了。高和远的意义,在这一片茫茫的森林间。我踩在了地面上,迅速地向他们走近。

不,我不是首长,我只是一名沙漠戈壁上的新兵,一棵来自黄浦江的玉兰,我要加入胡杨的队列。

化石沟

巴楚人把水库,称为红海!冒泡了吧?我差点惊掉下巴。我想,是没见过海吧,才有如此命名。如五行有缺,名字里必然要添加一般。

那一天,我是在巴楚人的引领下,在这化石沟待了大半天。脑袋也因此呆了好几天!

这喀什版图上都忽略的地方,多么令人震撼!

山体连绵,奇特嶙峋,仿若群兽,百僧大聚会,似乎对无知的我,破天荒,来个集体大补课。

我感到阵阵的波涛汹涌。在深谷中,如同一尾闯入陌生水域的鱼,被裹挟,被推拥。无法摇首摆尾。

哦,我连鱼都不如。那一块块山石上,深嵌着或鱼头,或鱼身的形状,一尺有盈,恍若还在遨游,纯白色的骨骸,与山石已融为一体,带动着山体,摇首摆尾。这满眼的闪光,都是它们老鱼家,在呼吸冒泡。

这亿万年前的鱼呀,在这亿万年前的海里,遗世而独游。我一个凡夫俗子,怎么有资格与其同日而语!

我明白了,巴楚人为何给予水库这么宏大的命名了,因为他们以化石沟古老的底气,获得资格,如此地作为!如此地摇首摆尾和冒泡!

幸好我托住了自己的下巴。然而我不敢冒泡!我真是被震住了!

几天后,才用文字,记录自己的狼狈和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