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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荐读|郭栋超读陈文举:《有风有雨的日子依然诗意着起舞》

2024-05-21 作者:郭栋超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从文举的诗集中,我依稀感知,他是把生活的积累凝结成了智慧的诗,也是人生的经验与感悟。
郭栋超简介

郭栋超,毕业于河南大学中文系,中央党校在职研究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南省诗歌学会理事,中国乡土诗人协会常务理事,许昌电气学院客座教授,中国成人教育协会文化创意教育专业委员会专家工作组专家,原二级巡视员。已出版诗集《高原 草原 平原》《盛宴》《在这纷扰的尘世该怎样爱你》《少年带着雷声远行》(合著);曾荣获第一、二届《奔流》文学奖(诗歌类),中国诗歌万里行优秀诗人奖,第二届海燕诗歌奖,中国诗歌春晚:中国诗歌十年成就奖,2019年“礼赞祖国•诗韵乡村”全国乡村诗歌征集优秀作品奖,第二届河洛桂冠诗人奖,首届中国第三极顶峰诗歌奖,《中国诗人》(第七届)2021年度诗歌奖,观天下郭小川诗歌奖•第五届中国年度诗人,第八届中国长诗奖最佳文本奖,全球华人“和文化”文学艺术大展暨第15届中国作家新创作论坛金奖。在《中国作家》《诗潮》《诗林》《诗选刊》《时代报告.奔流》《莽原》《星星》《绿风》《海燕》《诗歌月刊》《中国诗人》《作家报》《诗歌地理》《天津诗人》《上海诗人》《河南诗人》《四川诗歌》《岁月》《海外文摘》《诗刊》等刊物以及网络媒体发表诗、评论、随笔一千六百余篇。

 
  2024年春,我在北京带孙子。是日,闲来无事,打开头条,扑面的,是各种各样的新闻,感悟、尘事、人间百态,应有尽有。
  在加沙不会长大的男儿,果真没有长大,死了;在纽约某个地方等待着收割世界各国货币的人,抓耳挠腮,累了;曾经盛产粮食的基埔周围,与石油遍布的莫斯科广袤之地,导弹互来互往,炸了。我那年少时的玩伴,在外地打工几十年后,从异域回到家乡,哭与笑都有;
  华为生产的电动车以及引领未来科技的先锋产品,可增GDP、增就业,可让生者活如天人。故,留言者,各说各的,莫衷一是。哎!这个尘世呀......
  这时,禹州老哥郭水林从微信上发给我一个文档,打开后,是他的朋友也是我的乡亲陈文举写的厚厚的一本诗稿。
  我知道中原春节后的日子里,雨水贵如油,一般都是淅淅沥沥地下,金贵着哩,而我没有久居过京城,不曾沐浴过这里的春雨。今天,上午晴空万里,天是美的,下午突然狂风大起,一声炸雷,这大雨便来了。听说,有的地方还夹杂着冰雹。也好,我蜷缩在沙发上,翻看起这本诗稿。我能看出或看到什么呢?
  从文举的诗集中,我依稀感知,他是把生活的积累凝结成了智慧的诗,也是人生的经验与感悟。人这一辈子,说白了,就是柴米油盐、吃喝拉撒,自呱呱坠地至融入尘土,这是人的生存基础。可作为高级动物,人还有七情六欲,这七情六欲就是人的精神世界,上而上之,便是哲学范畴了。
  我出身于农村,看惯了青草的生命过程,听懂了点儿乡亲们的喜怒哀乐。你看,草儿出土后一般都会无拘无束,因为原始的生命基础它都有了,才能破土而出。尔后,风会吹它,雨会打它,人会踩它,羊会啃它。它到底是夭折了,或是秋来枯了、冬尽亡了,都是命。自然而然地走过生命的旅途,真好。它经过的一切,是一个过程,也仅仅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难道没有诗意的分分秒秒吗?应该有。你看, “柿子红了/心儿软了/把一颗颗心/高高托起/在阳光下凉晒//甜蜜的香飘飘洒洒/引来众鸟盘旋不离//风干自已/取悦树下走过的我你/无有怨言/任凭寒露浸袭/满树的红/把秋天装扮美丽//绿过、青过/青涩的时光飞逝/风雨洗礼/绿叶成了香泥/硕果累累/枝头娇艳欲滴/为金秋增添了生机/让人恋在心里/醉了、醒了/赞叹不已”(陈文举《柿子红了》)我常想起上世纪三十年代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女诗人陈学昭,想起她说过的两句话:“生活着是幸福的,工作着是美丽的”,我记得她曾写过这样的诗句。每当我听到夜行人的步履声,便猜想那是她的足音。但,那不是,脚步声远了,远了,天亮了!
  我想文举是我的同代人,也该六十多岁了吧,我们这一代人经过的,他都经过了,个中滋味,在他的诗中淋漓尽致做了表达,很是智慧。把对生命的感悟,归类为文化属性,是对这个社会,也是对人类生命过程的理解与自觉。
  从文举的诗集中,我窥见了家乡的山与水。禹州古称阳翟、钧州、颍川,别称夏都、钧都、药都。这里三峰山、角子山、五旗山、具茨山环抱,向东便是丘陵,其后便是大平原。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上,孕育出韩非、吕不韦、张良、吴道子、晁错、褚遂良、郭嘉、司马徽等历史名人,文脉兴隆。至五〇年后,历任县委书记、革委会主任、县长与禹州乡亲们共同打造着这片山水,这土地便更加多姿多娇了。特别在贾海旺、张长发书记主政期间,韩福才县长、马庚全主席等等老领导同心共力,禹州再度辉煌,一举获得全国平原林网化之殊荣。
  这山这水这阳光,一定照拂过文举,使他对故土的亲切之情自觉或不自觉地融入了笔端。“漫山红霞/层林尽染如画/那种,感人至深的美令人陶醉//山的画卷/象五线谱柔和/在秋风中摇曳中弹奏着一曲曲红尘恋歌 //作为行者/自己也成了音乐/符号/在大山里敲击着、演奏着、人与自然的融合 //手接蓝天/可与白云相约/脚踩似火的云朵震撼了视觉,心灵深处分外暖和”(陈文举《枫红满山暖心田》)“家乡/象磁场/吸引着我心房/似线/牵着我的走向//是风/温暖在我身上/又是雨/滋润着我成长/是梦/永远在向往/是水/柔情而绵长/是酒/浓烈而纯香//家乡/难忘的地方/温暖我心/给我生活力量/无论走到何处/心中你在/暴风聚雨中/我更坚强 ”(陈文举《家乡》)
  一个人很难在自己的家乡成为圣人,而一个人歌咏的对象永远离不开故土。一个人的一生要么被童年治愈,要么一生都在治愈自己的童年。文举是幸运的,因他拥有且一直拥有这片故土。
  从文举的诗集中,我感知到他靠近的并不是遥远的天堂或虚拟的世界,而是真正的田野以及田野上的芸芸众生。“初春,美丽又娇娇/到处都春的味道/一丝丝温暖的风几声雷响炮/把大地从睡梦中惊叫/不经意间/迎春花开了/柳条也伸开了腰/鹅黄笑丝条/小燕子,从南方归来/奏起了热闹//一抬头/路旁的玉兰花也在撒娇/白的、似玉/紫的、妖娆/芳香着大小街道/转过脸/海棠,经雨胭脂透/在春风中微笑/幸福的泪挂满了花瓣与树梢/娇滴滴的紫荆花也赶来报道/一串串紫色妆/遮住了枝蔓/一片云霞绕//美丽的樱花/也不甘示弱//孕育花蕾/枝间度春宵/春天的脚步太快/走绿了,田野/踏青了,路边的小草/一派莺歌燕舞/激起了,一片片春潮/山青了、水笑了/幸福的人们,走进了春天的怀抱”(陈文举《春天的脚步》)通过对自己熟悉的众人或司空见惯的事物倾注了复杂的情感,使升华主题和现实主义这两者都得以深化和丰富。
  特别是他的《哭泣的土地》,“土地在哭/快要成熟的麦子/一片片被割去,青储/芳香的泥土,沾上了麦子的泪珠//土地在哭/几个月的呵护/象青草一样,被割掉/十分可惜/一粒粒粮食,将永远入不了户//土地在哭/农夫,站在田头数着钞票/心里却不舒服/多收三五斗的希望/在机器轰隆声中,去梦中追逐//土地在哭/机器 、麦子 、 青储/田里青青一片绿/这里边有多少无耐,谁能说清楚//土地在哭/等不到了,麦香/无力阻止,杀手们的速度/辛勤与汗水/终结在了,一场让人心疼的青储”(陈文举《哭泣的土地》)写出了普通的人的感情,这种感情,既是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是艰辛的,又是与土地血肉相连的,是亲情的。这样的诗情,在物欲横流的当下,尤其难能可贵。但我也并不因此把文举当作普通人的代言者,他只是抒发了普通人与尘世的交集,进而抒发了普通人与尘世之间更为宽厚的感情与诗情。让我们看到,尘世除了有些许不公之外,还有着生机勃勃的土地。
  文举的诗,有一部分是面对景物而生情的,采用的手法是自然的倾诉,“轻轻划过/不见了踪影/握不住/谁想你已成风景//远方的山/染绿意丛丛/近的草/梦中早惊醒//你从手指划过/吹得万物有灵/十里桃花依旧/大地郁郁葱葱”(陈文举《划过指间的风》)“芦苇摇曳/由绿摇到了黄/逍遥自在地/在水一方//摇走了夏/享受着云蒸霞蔚/体验碧水流长/成了鸟类的故乡//摇碧了水/把影子投放/变换姿态/营造了水面风光//摇醉了莲/在甜梦里芬芳/化莲蓬千只/陪伴身旁//摇醒了蛙/歌声嘹亮/为长夜增添乐趣/让人舒畅//摇蓝了天/白云飘荡/风和日丽中/靓装换装//十万芦花/迎接着寒霜/风中飞舞/走向了诗的远方”(陈文举《摇梦》
  我听过赫本、费雯丽清澈纯情的歌声,很美,但我也不排斥陕北信天游的酸曲、蒙古草原的长调短调以及青海的花儿这种自我吟唱式的歌唱,它们都是自己所拥有的土地上开出的花儿。只要真诚不被阉割,本我还在己心,这就够了。感情奢靡空泛的抒发,虽然轰轰烈烈,但未必浸入骨髓。
  从文举的诗集中,我体会到了人这一生还是要留下点儿什么的。近期,禹州有几个老兄弟都想把自己几十年来的悟真、悟世或是悟什么的结集出版,而且不求发行,只求后人还知道自己曾在这个尘世生活过。我,很感动。古人曰,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是的,能留点儿什么,多好。
  我们这一代人,是不会把自己的脚跟落入脂粉温柔乡中的,但我们也有局限——把乡愁(也叫乡愿)这一极为敏感且深刻的情结视为永恒的主题。“老妈静坐在窗台/一把木梳/轻轻划落/把秋天梳完//不应该,我很留恋/望着窗外/我静静地思念/一把木梳,怎能梳尽我心中的秋天//看着老人的白发/我懂了/青丝如春天/花开娇艳/一把木梳/梳出了层林尽染//谁说:百花已残/要知松傲霜寒/木梳上的秋天/阳光灿烂/梳下有风有雨/有雪飞山川/木梳虽小/在母亲手中/梳尽了人间清欢”(陈文举 《木梳下的秋天》)“遥远、山乡/袅袅炊烟在空中飞翔/石墙、栅栏、石房/记录着岁月沧桑/土路、古树、牛羊/是老人一直的念想/如今的山村/电灯雪亮/不见了年轻人的模样//年纪耄耋的老人/坐在门前、大树树下/一直在守望/古老的村落/正象老牛一般/喘气的炊烟证明着力量/这就是我的家乡/太遥远了/静止在岁月的长河中,让人常想…”(陈文举 《《远山的村庄》》)尽管我们的诗或文是朴素的,但这种朴素,亦如我们早年的赤身露体,不会如二八月间乱穿衣般遮掩,更不会幻化成珍珠,在精致的盘中矫揉造作地滚动。
  我们似空气般存在,无处不有,却未必如酒般浓烈。但,越是好酒,越是在特定场合或宴会上才会出现。故,朴素、自由最好!
  水林兄,您知道,评诗不知其人,很难评,但我评了。我想起了年少时在禹州幸遇过的两位先生,解长江、任立中。二位老者,在生活物资尚不丰富的年代,邀请专家、学者、编辑教禹州文学青年读诗做文。我第一次吃白面馍、豆芽菜,就是在二位主办的培训班上吃的,香。
  夜色归阑,北京有点儿闷热,我失眠了。写至此,饿,便想起了老嫂子在咱家石榴树下为众兄弟端出的七盘八碗,围在一起的,都是文友,已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京城的太阳还没有挂上树梢,可一夜闷热后,微风徐来,我清醒了许多。今日头条传出了特朗普的声音,说:中国有不可思议的科学家,我们应该怎么办?又有伊朗总统飞机硬着陆生死不明,再有多个武装猛攻以色列,还有加沙巴勒斯坦难民突然收到物质授助(实际上,只是点儿吃的)。乱,乱,乱。
  可不管怎么乱,日子还得继续。
  文举几十年来不知经过多少风吹日晒、雨淋雪打,依然诗意的生活着,这是一种坚韧。我相信禹州的山水沟河润泽过他,人文典故感动过他。
  我对禹州名人都是谁,写不全,霞嫂熟悉禹州古今,并对盛衰、福乐感受最深,请霞嫂添加。我相信霞嫂添加禹州名人时,一定不会忘了那个如果不早逝,定会让三国结局费人思量的郭嘉,也一定不会忘了改天换地、植树造林而今已仙逝的老婶子——郭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