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与思者双重身份的重要体现
——浅谈世宾《目标在寻找它的神枪手》的诗学建构
引言:在现代诗学的版图上,着力构建充满张力的思想场域
曾出版过好几部诗集与诗学论著的世宾,既是诗人,也是思想者。作为诗人,他又是一位有着丰盈、深邃思想的思想者;作为思想者,他又是一位有着诗性浪漫风采的诗人。最近出版的《目标在寻找它的神枪手》,就是世宾由诗人向思者的再一次演进,或者同时兼具诗人与思者双重身份的重要体现。这部诗学论著,如一座横跨感性与理性的桥梁,架设在当代汉语诗学的版图上,以独特的双重视域——诗人对诗歌创作的执着与思者对存在本质的叩问,构建起充满张力的思想场域。当多数创作者困守于抒情传统或哲学玄思的单一维度时,世宾却以“完整性写作”为方法论,将诗歌的直觉性与哲学的批判性熔铸为新的认知范式。这种诗人与思者双重身份的自觉,不仅体现在其对“目标寻找神枪手”这一逆向思维的隐喻建构中,更展现于其对个体生命、文化传统与存在本体的多维勘探,以及在新时期现代诗学理论重建与创新的自觉。
一、诗人与思者的互文性建构,体现出智慧者的气度从容
(一)诗性直觉与哲学批判的共生
卷一《对知识的认识》,就证明了诗人世宾同时也是一位具有对世界、对万物、对生命、对人性、对爱情等具有深刻洞察、深入思考、独特见解与认知的知识分子。在这一卷中,世宾以“不必过于追问意义和结果”的宣言,颠覆了传统认知论对确定性的迷恋。这种“从容的智慧”并非虚无主义的逃遁,而是基于诗人对语言局限性的清醒认知:当逻辑语言无法触及生命的幽微褶皱时,诗性隐喻便成为更接近真理的言说方式。他借庄子的“得鱼忘筌”之喻,将哲学思辨化为诗歌创作的底色,使卷四《万物的宿命》中对存在本质的叩问,始终包裹着“时光馈赠”般的诗意光泽,让个体生命的尊严得到诗性的建构。
世宾的不少文字,不少述说,均体现出其作为智慧者的从容。通过阅读《不必过于追问意义和结果》一文,我们可以看到,世宾揭示了活着也即生命的三种存在形态:其一是“草木式生存”,满足于生物本能的需求循环;其二是“工具化生存”,将自我异化为社会机器的零件;其三是“诗性生存”,能在超越功利的状态中触摸存在本质。以及这三种生命形态所带来的的心灵状态,也就是这三种生命形态暗含海德格尔“向死而生”的存在论底色,却又以“采菊东篱下”的东方意象消解了西方式的焦虑。他所说的“真正的意义在于意义消解后的空茫”,既是对禅宗“空即是色”的化用,也是对维特根斯坦“不可言说之物”的诗意回应。由是可见,世宾不仅智慧,而且大度、大气、从容与高迈。
(二)命名与格物带来新的诗学认知
世宾高昂、积极、向上的生命姿态,让他在通向未知的世界之途,善于判断、善于命名所遇所见之物之景之事之人。他在《遵从自己的内心》一文中指出:“所有的生命都天然存在着一个通向高处的内在世界。”他胸怀广大,胸襟广阔,始终保持着一种高蹈的精神状态。世宾对思者,对诗人,都有独到的阐述。他认为,诗人的使命就是写作,就是通过写作来命名事物,来提示真相,来“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他的这一理念,在卷九《跟伟大的灵魂对话》中获得了现象学意义上的深化。当海德格尔强调“语言是存在之家”时,世宾更进一步指出,诗人不仅是栖居者,更是建筑师的同谋。他以“燃烧的边界”来说明,无需去追寻写诗的意义,只需在里面感到快乐,感到尊严的存在,感到自己的不断成长就行了。他指出,命名与格物都要有突破的能力,准确的命名就是诗意的到来,就是人们在无法看见的幽暗的地方,指出此物、此事的存在,而美妙的人生是持续的激情和对它的控制融在一起的燃烧。这种命名行为在卷十《每个诗人都有一座花园》中则具象化为“诗性”与“诗意”的辩证论述:前者是创造新维度的能力,后者是被规训的审美范式;诗歌世界存在于两个维度,一个是诗意的维度,一个是诗性的维度;诗歌对应的是诗性,诗对应的是诗意。在论及“为何不过分依赖物质的庇护”时,世宾的论证呈现出有趣的复调结构:他先以庄子“物物而不物于物”来阐明主体性的持守,继而引入马尔库塞对“单向度人”的批判,最终在禅宗“应无所住而生其心”的智慧中达成辩证统一。这种跨文化缝合并非简单的理论拼贴,而是基于对文明困境的深刻洞察——当技术理性将人性压扁为数据符码时,唯有诗性思维能恢复生命的立体维度。正义在于诗人对世界文化的眷恋,而诗意乃是诗的范畴,诗意对应的是存在和万物之本质;命名属于诗的世界,成熟的诗人所写下的每一首诗都有他所要建构的诗歌世界的属性;诗性的诗歌必然触及现实,而诗是超越当下的,指向存在,具有一种纯粹性和神圣性的特质;真正的诗人必须打破“诗意”的藩篱,在未被命名的荒野上播种。
世宾善于站在历史与现实的高度,来展示他命名与建构诗学理论的才华与风采。在解构“诗意”的既定范式时,世宾的思辨锋芒直指历史文化的惯性对创造诗意的障碍。 他认为,只有跨越历史文化的惯性,让超越现实的想象从历史文化的惯性中开辟新的道路,一个诗意的世界才会向我们敞开,而这,才是诗人真正的责任。他举李白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为例,说明前人因离乡而有了思乡的深刻情感,但这种情感和认知的发展,都是在人类的实践过程中得到了呈现和命名。然而到了现代,许多情感、精神已经被命名了,人类进入了对更渺远的外部和更加幽深的内部世界的创造和探索。尤其是中国的诗歌,由于科学和哲学、思想缺乏一个线性发展的过程,并没有像西方的诗歌那样去关注于创造内在世界的意识,这就提醒我们,在当代的写作里,必须意识到这个内在维度的存在。置身其中的客观世界,并不是现代诗歌皈依的地方。现实只是现代诗歌借力、用力的地方,其目标是创造世界,这就需要精神性的创造才能更准确地把握世界。不要把次要的问题当成主要的,或者说作为一种手段,不要把它当成目的,而且只有这样,现代诗歌才有路可走,才有更广阔的空间去开拓。世宾的这种大胆直陈,无疑会对中国当代诗歌的发展起到极大的转化与催化作用,也为中国现代诗歌写作开辟了一条新路。
这些重要论述,体现了世宾具有开阔的诗学视野和高远的诗学境界,以及作为学者在推动中国现代诗发展方面的勇气、胆识和担当。从这些论述中,我们也可以感受到,具有从容、强大、丰盈的生命状态与精神气度的世宾,已然为我们的现代诗歌审美带来了新的诗学认知。
二、中西方思想谱系的创造性融合与转化,体现出智慧者思想的丰盈
(一)道家美学与现象学的共振
在世宾的思想图谱中,老子“道法自然”的命题与海德格尔“诗意栖居”的理念形成了跨时空对话。世宾在卷七《打开丰富内在世界的通道》中直言“诗歌使人开悟”,并阐明不要过分依赖物质的庇护,如过分依赖物质的庇护,就会丧失出对生命内在本质的把握,听不到生命内在的声音。而诗人的重要职责,就是置身世俗面对现实,发出自己心灵也就是生命内在的声音。
在论及自处之道时,世宾对道家传说中脱离社会、像神仙一样的人的存在是持否定之见的。虽然道家所谓的“致虚极守静笃”的修养论,与“开悟”的诗学功能有些暗合,但是我们依然要警惕那种玄虚之思障碍与阻挠我们通过诗歌来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正如世宾所指出的很多否定里尔克的人,并没有真正读懂里尔克,那些装出一副已经看破红尘、看破一切的样子,总是持自以为是观点的人,其实对时代对艺术本质根本不了解。因此,如何让“回到事物本身”的现象学与道家美学共振,也是值得我们注意的一个现代诗学问题,而世宾似乎在这部论著中给予了我们一个答复,那就是要准确把握艺术,准确把握时代,现代、多元、修正才是对于我们所处的时代的准确描述。而这种包容性、丰富性与准确性使他的“完整性写作”既保持了东方美学的空灵,又具备了西方哲学的严密肌理。
(二)对抗性诗学的现代重构
世宾的论述与思辩,既有东方文明东方智慧(如老子、庄子的学说等)的借鉴与融汇,又有西方文明西方哲学的借鉴与融合。他的言说,既有肯定性,又有批判性,善于指出东方文明东方智慧或西方文明西方哲学某些论点、理念,既有存在的合理性,又有其存在的局限性。面对国学传统“无法触及生命当下的复杂性和可能性,无法触及生命秘密”的困境(卷一《对知识的认识》),世宾在卷四《万物的宿命》中引入尼采的强力意志哲学,强调重构自我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他将“精准评估失败的价值”视为重构个体生命尊严的基石,这种糅合了《道德经》“反者道之动”与存在主义“向死而生”的思辨,创造出独特的对抗性诗学:既不被世俗规训异化,也不陷入虚无主义的泥沼,而是在“与世俗相处”的动态平衡中,将生命的挫败感转化为精神飞升的燃料。世宾在对荷尔德林、里尔克、策兰以及茨维塔耶娃等的精神血脉作了深入的考察与分析之后,强调自由必须建立在个体内在生命丰盈的基础上,让生命的内在的强大活力突破现实的规范和局限。
而建构个体生命的尊严,最关键的是要保持人格的独立,不被时代世俗所异化。尽管“自由不是随心所欲”,面对那些苟且的庸众,要保持一种宽容的态度,不鄙视他们,不抛弃他们,但是我们必须做好自己,保持一种独立、丰富的生命状态,保持自身内在世界的成长、内在世界的丰富,从而守护好自己的内心价值。但世宾的这种对世俗的对抗理念,又有着老庄的水流顺势的自然之道,认为对任何事物都要多角度、多维度、运用多种方法去认识和处理,不要认准一个理走到底,不要过于执著,也不要绝对化,而需要“有大伪”的智慧。这种对抗性的生存诗学的现代重构,体现了诗人世宾作为思者不同凡响的内在丰盈。
三、个体生命的诗学重构,体现出智慧者不断的自我超越
(一)神枪手隐喻的解码:主体性从被动到能动的嬗变
书名“目标在寻找它的神枪手”构成了全书的核心隐喻。这个颠覆惯常逻辑的表述——不是射手瞄准目标,而是目标主动寻找实施者——暗示着存在主义式的命运观: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预设的终点,而在于追寻过程中主体性的觉醒。世宾在此拆解了传统目的论的时间链条,将诗歌写作转化为“存在的证词”:当诗人用语言捕捉流变中的存在瞬间时,他既是创造者,也是被存在选中的见证者。这也体现了真正的诗人在现实中通过反抗、自我拯救和不断跋涉,来实现自身存在的价值。而诗人这种自身存在价值的实现,还必须使用属于他自己的语言来创造出他的诗意世界,来保持一种主体的独立性和自主能动性,避免被现实的子弹击伤。正如世宾在卷九《跟伟大的灵魂对话》中所阐述的诗人呈现的另一种生命状态:“所有的诗歌写作,都是关于生命的想象和实践;所有的诗歌写作,最后都是生命的呈现;总的来说,所有的诗歌,最终都是关于生命的诗学。它是关于生命如何有尊严、宽阔、充满爱地活着的诗学实践,是在追寻和建构一个完整的生命。”诗人要追寻和建构一个完整的生命,只有通过诗歌写作这一途径。
这种主客体关系的倒置,在卷十一《写诗就是求道》中获得形而上的升华。世宾将诗歌创作比作“在虚空中织网的蜘蛛”,既强调主体的创造性,又承认受制于更高秩序的谦卑。这种双重性令人想起歌德“诗是织造中的上帝”的论断,但世宾的独特贡献在于,他将“求道”的终极追问落实为词语的精确炼金术——每个形容词的选择都是对真理的趋近,每个节奏的调整都是对宇宙韵律的应和。诗人锤炼词语的精确炼金术,也就是一种求道的实现过程,如匠人般挑选意象、编织韵律,将混沌的情感凝炼为有序的节奏。在这一卷中,世宾还着重指出了诗歌创作与诗人生命的互相作用关系:“诗歌从我们的生命里散发出来,它反过来也要作用于我们的生命。我们写下的词语,由此所引发的思考、追寻的价值和方向,以及想象中的世界,都必然要作用于我们自身的生命。诗歌对我们的生命构成一种召唤、一种滋养;我们的生命、行为,也在呼应着诗歌。”这种互相作用关系,也是被动与能动、能动与被动嬗变的重要体现。
(二)失败价值的现象学:在破碎处重建尊严的可能路径
卷四关于“精准评估失败的价值”的论述,构成了世宾诗学中最具思想锋芒的部分。他拒绝廉价的怯懦的胆怯的善,直言“生命的活力存在于幽暗的地方,这地方不是所有人都能抵达或者置身其中的,只有敏锐的心灵才能触及”。通过对西西弗斯神话的本土化重读,世宾提出了“尊严的三重建构”:其一是在重复中创造差异,其二是在局限中开掘可能,其三是在消逝中确证存在。这种将挫败体验转化为精神资源的思路,与阿多诺“否定辩证法”形成对话,但世宾的东方智慧使他避免了西方批判理论的激进姿态。他引用《周易》“穷则变,变则通”的古老智慧,建议诗人在“退守内心”与“介入现实”之间保持动态平衡。
这些有关个体生命的诗学论述与重构,体现了诗人世宾作为一名现代智慧者在思想方面的不断丰盈,不断自我超越的从容气度。
四、燃烧的边界,有效拓展智慧者思之诗性张力
(一)花园与荒原:文化诉求是对抗现实挤迫的精神之源
在卷十《每个诗人都有一座花园》中,世宾通过“花园”意象构建了抵抗异化的诗学堡垒。世宾认为,我们写诗,就是建造一个有力量的、具有超越性和神圣性的空间。这个被世宾精心栽培的语言空间,既是对现实世界的提纯,也是对精神荒原的救赎。这座诗人的“花园”,是属于诗人自己创造的一个与功利无关的诗性、诗意的世界,能有效消解因过度追求物欲而造成精神荒原不断扩大所带来的日益增加的焦虑情绪。在“我们时代”无疑必须面对真实的生存——疼痛、恐惧、谎言、扭曲、异化,我们作为诗人唯有通过写诗呈现那个美好的、诗意的世界,让自己在这个诗歌世界的庇佑下,来对抗现实的挤迫,这也就是世宾所指陈的:“当诗歌面对现实时,文化诉求、价值立场是诗歌对抗现实挤迫的精神之源。”
(二)燃烧的边界:创作行为对存在疆域的拓展
卷九关于“写作边界”的论述,将诗歌创作提升为存在论事件:“对于诗人来讲,诗歌就是这样的一种存在物。”“写作就是存在。这种存在,跟永恒没关系,它跟写作这个动作有关系。”世宾用“燃烧”来形容语言对现实的重构——正如火能改变物质的形态,诗歌通过隐喻重新演绎经验世界。这种能量的释放并非无序的破坏,而是超越匮乏,抗拒麻痹,使一个有限性的生命可以去冲破被各种俗务和短暂利益的束缚与诱惑,去触摸和抵达更深邃、更高远的地方,从而不断加深我们对生命可能的认识,去拓宽我们认知和行动的边界。世宾特别强调,这种边界的突破必须建立在“心灵的真实性”基础上,否则就会沦为哗众取宠的语言杂耍,因为“诗歌写作是一个创造世界的行为,并由心灵决定”。只有“打开诗意世界之门”,才能真正“呈现另一种生命状态”,才能“抵达安静之境”。由是可见,世宾所言的“燃烧的边界”,就是“写作的边界”。而诗歌写作,就是诗人的生命领悟到哪里,诗歌就呈现到哪里,也就是诗人对存在之诗思的边界的不断拓展。
五、写诗就是求道,让生命的战栗以自然美的形式呈现
(一)求道之旅漫漫:道法自然亦需由诗心引领
诗人世宾是一位人格独立心灵纯粹的智慧者。几十年来,他坚持诗歌写作,并把诗歌写作之途当作求道之旅。在这诗歌写作求道之旅中,他不断感悟和觉悟人生、生命、现实与存在,也不断地把他的感悟和觉悟化作诗思和诗篇,还形成他的一系列诗学观点和诗学理念,形成他的完整性诗歌写作学说。因此,他虔诚的诗歌写作之心,让他认为,诗歌写作上的同道之人就是诗歌亲人,有以诗歌为血液缔结的人际关系,就不会被庸常的日子拖入乏味的深渊,就会让诗人更自觉地踏上求道之旅,抵达诗歌丰饶之地。而在这求道之旅中,只有道法自然,才能融入自然万物。“道由神圣化入无影无形,神圣法行自然法”。然而,道法自然亦需由诗心引领,若不,就无法让自己抵达深邃和宽阔的生命境地。
(二)审美战栗与顿悟时刻:从愉悦到超越的层级递进
卷十二《美是生命的战栗》深入探讨了诗歌审美的重要性及其超越性功能。世宾认为,在当今这个追求高效率、快节奏的社会,文学是对快速的抵消,特别是诗歌的责任是打开和建构一个新世界,因此,必须具有审美的意义。世宾将审美体验从“自我的审美”“从审美愉悦开始”“唤醒美”“审美的前提”“美的承载物”“美的经验”等方面,去层层递进地深入论述审美在文学、在诗歌、在一切艺术中的重要作用及其存在意义。世宾将审美分为三重境界:初级是感官愉悦,中级是情感共鸣,高级则是灵魂震颤。正如他所说的,与其说美产生于愉悦,不如说美产生于心灵的震颤,如其说审美是为了愉悦,不如说审美是为了聆听。他始终将美、审美与心灵作用紧密联系起来,将心灵对美的发现、对美的表现、对美的唤醒、对美的承载、对美的传播,以及美与诗歌与艺术的互生共发关系,作了既智性又诗性的阐述,让读者能从中获具颇多的感悟和启示。
结语:双重身份照亮的精神旷野,必将会吸引和影响更多的人
世宾的诗歌创作与理论实践昭示:诗人与思者的身份分野,本质上是现代性制造的认知假象。当他在卷十一《写诗就是求道》中将写诗等同于求道时,已然消弭了艺术创作与哲学沉思的界限。这种“思者之诗”与“诗人之思”的互渗,不仅为汉语思想界提供了新的方法论启示,更在技术理性肆虐的当代,为迷失的现代人树起重返精神原乡的路标。或许正如“目标在寻找它的神枪手”这一悖论式命题所暗示的:真理永远在生成的过程中,而诗人的使命,就是让语言的子弹在飞行的轨迹上不断修正瞄准的方向。
在这部熔铸诗性与哲思的论著中,世宾完成了对汉语诗学传统的创造性转化。这部作品的出版问世,已然在中国南方的诗歌界、文学界确立了世宾的思想地位,或在中国南方的思想界奠定了他的诗歌与文学地位。世宾这种双重身份照亮的精神旷野,必将会吸引和影响更多的人。
2025.03.28